【勋兴】X09行动组·二（12）
12.
张艺兴睁开眼睛，对着自己头顶上的吊灯发了好一会儿的呆，这才意识到这间屋子里的陈设自己全然不熟。
他猛地坐起来，可是一阵剧烈的头痛自太阳穴传来，就好像有人用尖刺生生刺进了他的脑袋一样，扎得他生疼，他不得不捂住脑袋，埋到被子里，好让疼痛减轻一点儿。
门外传来噼啪的键盘声，张艺兴侧耳听了一会儿，发现敲击的速度并不快，听上去像是一个新手。
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，下面还压着一张字条，上面写着：
醒来了以后喝掉。
张艺兴努了努嘴，这字他一眼就看出来是谁写的，因此也松了一口气。
拿起杯子，他先是闻了闻，又在眼前晃了晃，闭起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水质。
门忽然打开了，卧室外面的灯光刹那间就倾泻进来，张艺兴眼睛不适应地眯起。有人走了进来，脚步放得很轻，像是怕吵醒了他。
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了，吴世勋清冷的声音响起来，带着一些喜悦和不知所措的紧张。
“哥，你醒了？”
张艺兴将手放下来，转头看向吴世勋，屋子里的灯光很暗，衬得张艺兴周身似乎泛起了一圈温柔的白光。
他面无表情地看着，头发有些乱，眼神更是有些懵懂，就好像放下了一切伪装，恢复了最为质朴的自己。
他们就这样在静谧的空间中互看着，那么遥远却又那么靠近。
“你是谁？” 张艺兴突然开口问道。
吴世勋的嘴唇抖了一下。
张艺兴又转头看了看四周，满脸疑惑：“这里又是哪儿？”
吴世勋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，他微张着嘴唇，呼吸却变得格外沉重，双眼一直瞪着张艺兴，好像觉得眼前这一切都太过荒唐，他实在无法理解。
张艺兴歪头用手支着，看了一会儿吴世勋的反应，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
“好了好了，不吓唬你了。”他似乎很愉悦，笑声不断从嘴里漏出来，眼睛笑得完成了两道月牙，脸颊两侧的酒窝越发深了。
吴世勋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，他动不了，浑身上下像是泄了一股劲，就连抬一下手指都变得困难无比。
张艺兴笑得前仰后合，连眼泪都笑了出来，最后捂着肚子一头倒在了床上。
“张艺兴！”吴世勋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，脸迅速地红了，嗷地叫了一声就扑过去，张艺兴侧躺在床上，忽然身上一重，回过神来时吴世勋已经气势汹汹地压在了自己身上。
张艺兴惊住了，他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了脸上。
“你……你快下去……”他伸出手去推吴世勋，可是吴世勋的身体就像是一堵墙一样，纹丝不动。
“我不要。”吴世勋低沉的声音吓了张艺兴一跳，他看到吴世勋眼中浓烈的欲望，和刚才因自己而起的愤怒交织在一起，如同一道火焰，要将自己吞噬干净。
“要是被陆苼的人看见了……”
“让他们去死。”吴世勋俯下身，开始啃咬张艺兴的耳垂，气息喷洒在张艺兴的耳后，他的身体立刻就开始敏感地颤栗起来。
“我们光明正大的，又没有做错什么，为什么要搞得像地下情一样。”
吴世勋像是赌气似的，开始在张艺兴的脖子上吮吸起来，张艺兴睁着眼睛沿着天花板，任由他胡闹了一会儿，忽然膝盖曲起，向上一顶，直接抵在吴世勋的腹部。
“唔！”吴世勋吃痛地缩起来，张艺兴顺势将他一推，脚一踹就把他踢到地上。
“现在是工作时间！”张艺兴在床上正襟危坐，目光严厉地看着吴世勋，用上级对下属的语气训斥道。
半个小时以后，两个人穿戴整洁，面对面坐在客厅的餐桌上，两张键盘铺在餐桌上，两个人之间漂浮着一张大屏幕，张艺兴熟练地在键盘上敲打着数据，完全不管对面吴世勋笨拙地用一根手指在键盘上一个一个键地戳。
数据翻得飞快，很快一张屏幕不够了，张艺兴着手调出了第二张，噼里啪啦地敲下去。
吴世勋从键盘上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张艺兴，见对方神色冷漠，明显是还在生气的样子。
这要是明天知道了自己在组织大楼里做的事……
吴世勋摇了摇头，准备把这个杂念从脑中驱除出去，可他这一动作立刻就引起了张艺兴的注意。
“摇什么头？”张艺兴语气生硬地问道。
“键盘太难用了。”吴世勋轻声抱怨道：“简直是反人类的设计。”
“叫你不好好上历史课。”张艺兴甩了一句。
历史课上也不教这种键盘的使用方法好吗……吴世勋心中吐槽了一句，可是嘴巴上却不敢讲出来，怕张艺兴更加生气，到时候自己恐怕要死无葬身之地。
“陆苼给你看了我的数据了吧。”张艺兴忽然问道。
吴世勋先是一愣，几秒钟之后才明白张艺兴在问什么。
“给我看了。”吴世勋点头回答道：“而且还提了一个很过分的要求。”
“什么要求？”张艺兴问道。
吴世勋伸手又在键盘上戳了几个键，皱起了眉头，他习惯了一目数行的速度，现在这种龟速他简直难以忍受。
“他让我去帮他破解主星系统。”
张艺兴的目光一闪：“你答应了？”
“当然。”吴世勋点了点头，试着用指法去打键盘，结果习惯没收住，打错了一整窜的数字代码。他懊恼地将一整排代码删掉：“我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，他是怎么控制那些人的，他进主星系统要做什么？”
“大约是想要更多的数据支撑吧。”张艺兴说道，“那个人常常说，掌握了数据就是得到了未来。”
“这个立信组织到底是干什么的？”吴世勋皱起眉。
张艺兴叹了一口气：“简单来说，就是预测未来。”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打了一窜，然后他的面前跳出了一个小的窗口，吴世勋注意到上面密密麻麻的，竟然都是张艺兴自己的数据。
就好像日记一样，每一天自己做了什么，产生了哪些数据，全都被张艺兴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。
“光用数据就可以预测未来？我不信。”吴世勋索性放弃了熟悉键盘，向后靠到椅子上。
张艺兴眯起眼睛，他仔细核对着上面的数据，用手指点着窗口一条条地读下来：“从某种角度来说，确实可以。”
“什么！”吴世勋震惊了，他感觉自己一向以来的三观受到了冲击。
张艺兴转过头，吴世勋这才发现他的眼睛下面有很深的黑眼圈，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疲倦，像是损耗了巨大的精神力。
“如果数据收集得足够多的话，在某种程度上来说，人的行为是可以被预测到的。”张艺兴喝了一口水，他盯着水杯发了一会儿呆，然后才开始慢慢解释。
“因为你一定会有习惯，你也一定会有性格和偏好，这些因素会促使你在某些瞬间下意识地做出某个决定，如果将这些决定做一个完整的统计和整合，你会发现你所有的行为都是有规律的，就好像自然界的规律一样。”
“可是……仅仅是凭借这个就断定人的未来，这也太……”吴世勋仍然无法接受，这个看似如此严密的组织，做的竟然是像算命一样玄乎其玄的声音。
怪不得要取缔，算命预测，这种事情本身就带有极大的欺骗性和诱惑性。
探知未来，这本来就是人的天性。
“很可惜的是，陆苼拿出了大量向我证明他是对的。”张艺兴生手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个键，将窗口关掉：“一些犯罪行为的预测、股票价格的涨跌、整个星系的进化走向……他不需要做出正确的预测，他只需要得出最大的可能性就可以了。”
吴世勋满脸问号地看着张艺兴，显然他说的半个字都没有听懂。
“比如说，你现在正在这个空间站，有一个人告诉你，你每天只要按照他的计划去做，就能够比原先更快地破案，那你是接受还是不接受？”
吴世勋脸上的问号似乎更多了：“哥，这个人不就是你吗？”
“咳、咳。”张艺兴被一口呛住，接连地一阵咳嗽，咳完脸整整红了一圈。
“总而言之就是这个意思，这个组织就是不断地贩卖这种计划书给人们，让他们能够更快地达成自己的愿望。”
吴世勋又按了几下键盘：“这听上去似乎是个挺好的生意啊，似乎并不触犯到什么法律吧？我听着都想要去看看稀奇了。”
张艺兴白了吴世勋一眼。
“但是，数据是会出错的，而且，会让人产生依赖性。”
张艺兴手指敲了几个键，一张屏幕被推到了吴世勋面前，上面罗列着的全部都是近期发生的刑事和民事案件。
“这些犯罪人的名字，我全部都在组织的数据库里找到了。”张艺兴沉声说道，“他们犯罪之前，全都跟这个组织接触过。”
PS：
陆苼：如果组织给你一份可以快速压倒你哥并且把他吃得死死的攻略书，你要不要？
忙内：要！无论多少钱我都要（毫不犹豫）
陆苼：呵呵，如果你需要加入组织才能换到这个呢？
忙内：我定为组织赴汤蹈火在所不辞。
站在一旁的张艺兴：你还有没有点职业操守！（一巴掌呼过去）
（以上内容和正文无关和设定无关，不要当真。）
